【优米】神巫（4）
警告，OOC警告⚠️
去幽谷的路上只用了两天，回来用了五天。到了京都优就没了人影，红莲带着米迦去王宫复命。
王上对米迦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经过双方商讨，将祭祀定在七日之后，并且今晚会举办宴会来为米迦接风洗尘。
王宫外面，优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手里拎着一个坛子。迎面走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优出神的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来人。
“小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干什么？”
优回过神来，“是筱雅啊，刚回来没多久，我在等人。”
筱雅看向宫殿，“红莲吗？”
优摇头说道：“不不，是别人。”
筱雅心下疑惑，看到优手上的坛子面露喜色，“你买了玉酿坊的果酒？”说着将手伸向坛子，却被优错身躲过，筱雅假嗔道：“真小气。”
“我这可是带着给别人喝的，改天再给你带。”
筱雅没问出是谁，就见优像只看到骨头的小狗一样跑到宫殿门口，“米迦！”
“优？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在等你啊，我刚刚去买了点东西。走吧，去吃午饭吧。”
“嗯。”
“小优。”筱雅出声叫住优，“他是？”
“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米迦。”
“神巫族的圣童大人吗？”筱雅看着眼前金发的人，雌雄莫辨的脸美的让人出神，惊叹于米迦相貌的同时又无来由的生出一种危机感。
米迦看着筱雅打招呼道：“神巫族的米迦勒，请多指教。”
“我是第二公主，柊筱雅，请多指教。”
优拉住米迦的手，对筱雅说：“筱雅，我们要去吃午饭。先走了，下次再见。”
“嗯，再见。”
筱雅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着米迦有危机感。因为刚刚优跑向米迦的样子和自己见到优是一样的，所以优的心情也该和自己是一样的。
‘小优明明只离开的七日，明明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为什么现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
筱雅咬了下嘴唇，追上离开的两人。
“也带我一个吧，午饭，我请客。”
“欸？”优看向米迦，像是在征求米迦的同意。
“可以哦。”
“嗯，好啊。不过还是我请客，男生怎么能让女生来请客。”
优点了很多菜，摆满了整张桌子。
米迦满头黑线，说：“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优用手撑着脸，“每样你都吃一些，吃不完还有我呢。”
“笨蛋。”
“嘿嘿。”
优突然想起自己还买了果酒，一拍额头，“忘了还有这个。”优把酒倒进米迦面前的杯子里，“这是果酒，尝尝看。”
“你就是去买这个了啊。”米迦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甜甜的。”
优看着米迦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好喝吧，话说，你们那里有酒吗？”
“嗯，倒是有祭祀用的清酒，只是我从来没喝过。”
“这个酒很好喝，而且不容易醉，你可以多喝一些。”
筱雅头脑一热就跟着来了，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脸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
优注意到旁边的筱雅神色有些异常，给她倒了杯果酒，开口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筱雅心下一暖，“不，没什么事。”
米迦见优没有给自己倒酒，问道：“是酒不够吗，你怎么不喝？”
优讪笑着挠了挠头，刚要开口解释，就听筱雅说：“小优酒量很不好，是个一杯倒。”
米迦看向优的眼神让优觉得他在看一个弱鸡，大男子主义作祟，“什么呀，筱雅你不要乱说，我才不是一杯倒。我虽然酒量不好，但也不至于一杯果酒就醉好吧。”
筱雅敷衍的说：“是、是。”
菜上全了，优一直不停的给米迦夹菜。虽然米迦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优知道他吃的很开心。
优不知不觉中喝下了两杯果酒，满脸通红，脑袋晕晕乎乎的，看着米迦傻笑个不停。
注意到优的异常，米迦放下筷子看着他，又看了看杯子中残存的果酒，打趣着说道：“原来是两杯倒啊。”
“还说什么吃不完有你，我看你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优一点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用手揽住米迦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放心，我还没醉。”
米迦推着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另一张脸，“你喝醉了，走开。”
“不要！”尽管米迦用力推搡着优，但优就是抱着米迦不撒手。“都说了我没醉。”
“好，你没醉，那你把这些才吃掉吧。”
优爽快的答应下来，一动不动，两人面面相觑。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优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看起来更加翠色欲滴。
米迦无奈的说：“你倒是放开我呀，你不放开我怎么吃饭。”
优眨了眨眼睛，把头扎进米迦的颈窝，闷声说：“那就不吃了。”
‘反正就是不放手。’
喝醉的优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米迦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求助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筱雅。
“公主殿下，可以叫人把他送回去吗？”
“嗯。”
筱雅叫来门外的仆从，将优背了回去。结果这顿饭还是筱雅付的钱。
晚上的宴会，有很多没见过的食物，也有很多歌舞，但米迦就是说不上喜欢，宴会中途就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
筱雅也完全没有享受宴会的心情，优喝醉后紧紧抱着米迦撒娇的样子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筱雅一直活在王姐的阴影之下，真昼过于卓越的能力让她从小备受瞩目，筱雅作为真昼的妹妹，两人难免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两个人站在一起，其他人关注的始终都是姐姐。她是不被期待的第二公主，是姐姐的影子。但只有小优从来不会拿她和姐姐比较，在小优眼里她只是筱雅，不是谁的妹妹。
‘自从第一次见到小优开始，我就一直注视着他，明明我才是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人.......’
内心的不甘和急于宣誓的主权，让筱雅跟上了出去透气的米迦。
“你知道吗？七日后的祭祀，米迦桑你会死。”
米迦转身看向眼前的公主殿下，表情平静的说：“这种事，在我学神乐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不害怕吗？”
“没什么好怕的。”
“为什么，你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会不怕死？”
“大概，是因为我有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视的东西吧。”
“我，喜欢小优，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他。我是不会放手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米迦愣了一下后低头沉思片刻，最后开口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别装傻了，小优他喜欢你。”
米迦看着筱雅的眼睛，说道：“优不是我的所有物，他喜欢谁不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都不是由我来决定的事。”
“就算小优会和别人在一起你也没关系吗？”
“嗯，只要他幸福的话。”
“说的就像你爱着小优一样。”
“爱？就当是那样吧。”
筱雅面带嘲讽：“你这算什么，胜利者的从容吗？”
“就像你说的，七日后的祭祀我会死，我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其他的。而且你刚刚的话最好亲自告诉他，毕竟那家伙是个笨蛋。”说完就转身回了宴会。
米迦知道优对自己抱有不一样的感情，毕竟他表现的那么明显，米迦心里又很庆幸优还未说出喜欢。在最后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只要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就可以了，更亲近的关系，对彼此还说都是伤害。
“明天就是祭祀了啊，因为祭祀最近和米迦都没怎么见面，等祭祀结束之后，就带他去城里好好玩玩吧。”
筱雅听着优的自言自语，忍不住问“呐，小优，如果米迦桑在你之前死掉了的话，你怎么办？”
优不明所以，“米迦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掉。”
“如果，我是说如果啦。”
“不要，我不喜欢这个如果。”
“真是的，就是假设，你就回答一下就好了。”
优低下头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嗯......我从没这样假设过，如果米迦死掉了的话，我大概会难过的快要死掉吧，不是有句话叫做伤心欲绝嘛。”
筱雅微敛的眸子里闪烁着忧伤，“明明和米迦桑才认识没有半个月？”
优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是吗？还没有半个月啊，可我却感觉已经和米迦认识好久了。”
“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了。如果有一天那家伙消失了，我要去找他。”优伸出手，虚虚抓住夜空中的星星。
‘真狡猾，就算你死了也会一直住在小优的心里。’
深深的挫败感和渴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心理让筱雅想把长久以来的感情宣泄而出。内心一番挣扎后起身在身后抱住优。
优因为筱雅突然的动作呆愣一刻，回过神后就要挣开筱雅的怀抱。
“等等，再等一下，一下就好。”筱雅的话让优停下了动作。
“小优，我喜欢你。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只看着你一个人，等我发觉这种感情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你身上离开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希望你也能只看着我一个人，只想着我一个人。”
优知道，告白这种事，含糊其辞的话是很不负责任的事。如果不喜欢对方，就要好好拒绝，给对方无谓的希望，对自己对筱雅都是一种伤害。
“抱歉，筱雅，我一直当你是普通朋友。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优说着，挣开了筱雅的拥抱。
筱雅心里知道自己的告白会被拒绝，这只是自己的放手一搏，但真的被拒绝的时候还是会很伤心，伤心的同时内心升腾的还有对米迦勒的嫉妒。
“喜欢的人?是在说米迦勒吗？”
被戳穿心事的优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手忙脚乱，说话都有些结巴，“为为为什么筱雅会知道？”
“因为小优的目光一直都在米迦身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米迦米迦的说个不停。”
优不好意思的说道：“有那么明显吗？”
筱雅不甘的继续问道：“为什么是米迦勒，因为他长的漂亮？”
优收起了刚刚的害羞，一脸严肃的回答：“筱雅喜欢我是因为我的长相吗？不是这样的吧。所以我喜欢米迦只是因为他是米迦而已。”紧接着又补充道：“嘛，不过那家伙确实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漂亮。哈哈，如果那家伙听到了，又要说我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可是明明就很漂亮嘛......”
优一脸沉醉的样子深深刺痛了筱雅的眼睛，难过，不甘，嫉妒，以及愤怒占据了女生破碎的内心。“我就不行吗？明明是我先先认识的小优！明明一直陪在小优身边的是我！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如果，如果那家伙不在的话，如果那家伙消失的话！小优就是我的了！”
嫉妒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狰狞，优从来没见过筱雅这个样子。
优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筱雅对米迦的敌意变得这么大，表情凝重，“如果我无意间伤了你的心，我很抱歉。但是米迦没有做错什么，被我喜欢不是他的错，请你不要做出伤害米迦的事，公主殿下。”
一句“公主殿下”让筱雅如坠地狱，全身的温度在此刻渐渐抽离身体。
“哈。”筱雅苦笑一声说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两个也不会有结果，只有我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优的内心隐隐有些担忧，“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日的祭祀，你以为米迦勒会活着走下祭坛吗？他就是为神准备的祭品，是神亲自挑选的祭品！明天米迦勒就会死，你救不了他！”
“你在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
优一下子慌了神，瞳孔乱颤，转身奔向米迦的房间，将筱雅甩在身后。他现在只想见到米迦，他的心很乱，他想从米迦口中知道真相。
由于心里太过慌乱，优没有把握好力度，门被用力的推开，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米迦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斥责的话语刚要出口，却看到优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米迦隐隐约约知道优来找他的原因，所以米迦没有问优怎么了。
优抓着米迦的胳膊，“有人说祭天的祭品是你自己，说你明天会死，这是假的对吧？是他们在骗我对吧？”优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同时也充满了恐惧。
米迦的胳膊被优抓的生疼，但是优的眼神让米迦的心里更痛。早在十年前米迦就知道自己会成为祭品，所以他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但他觉得现在的优很可怜，可怜的让米迦想紧紧抱住他。
米迦从来都没说过慌，今晚破例为优编造了一个谎言。
“嗯，是假的哦。”
米迦否认了他是祭品这件事，但完全没有让优放下心来。“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明天你不会死，我们以后还能一起去参加祭典，去吃你没有吃过的美食，去看你没见过的风景。嗯？”优死死盯着米迦的眼睛，在那双蓝色眼睛里迫切的寻找着什么，最终却没有找到。
米迦不忍去想明天祭祀之后的事情，他第一次这么害怕离别的到来。
“如果我这样说了你就会安心吗？”
很遗憾，米迦没有说谎的天赋，他的第一个谎言就这样被看穿了。优松开了抓住米迦的手，“不，不会，我已经知道了。”
优知道这是善意的谎言，也知道这是米迦在安慰自己，但就是没办法压制住被隐瞒和欺骗的愤怒。
“哈，明天就要祭祀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米迦沉默片刻后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吧。”
优被问的哑口无言，对的，这是米迦自己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正是意识到米迦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才会如此的生气。
“我以为我们是……”
“是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
优伤心的望向那双眼睛，“这些天我为什么一直跟在你身边，为什么一直缠着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米迦认命般叹了口气，“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假装看不见我的真心，一直瞒着我？”
“就算我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情况会有所改变吗？”
优沉默了一阵，最后貌似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一般，笑着对米迦说：“我带你逃走吧，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也许你不知道，我很厉害的，我们肯定能逃出去。”
“就算我们逃走了，祭祀怎么办，我的家乡怎么办，这个国家的人怎么办？你也知道，已经两年没有下过雨了。”
众多的问题压的一向不喜欢动脑子的优喘不过气来，紧皱着眉说道：“这些总会有办法的，总之我们先逃出去。”
米迦抚上优的脸颊，柔声说：“你十六岁之前没有遇到我也活的好好的，所以你十六岁之后的生活里没有我也肯定没问题，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搭上自己的人生。公主殿下很喜欢你，去回应她的心意，将来生个孩子，过着普通人平凡幸福的生活，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但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我不想你死，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做，我想带你去吃你从来没吃过的食物，我想让你看到大地落满雪的样子，我不想你离开我，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个祭祀还不知道有没有用，万一没用呢？跟我走吧，我真的会保护好你的，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所以活下去吧，和我一起，求你......”
优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向米迦祈求着，伴随着那一颗颗掉落的泪珠，就这样落进了米迦的心里，又咸又涩。
米迦的眼睛里荡起了微波，把头靠在优的肩上，双手抓住优身后的衣服。
“我明白，我也很喜欢。但我是神巫族的米迦勒，我是圣童，我是神明的侍从，我是祭天的祭品，我要为民众祈福。优，我不能做，也做不成你一个人的米迦。父亲，千叶婆婆，幽谷的大家，还有你，都是我在乎的人，我想守护你们，我希望你们的未来可以延续下去。”米迦这话是说给优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道出真相，吐出这一句句话的同时，米迦抓着优的手也在慢慢收紧，最后松开。
米迦把头抬了起来，脸上没有一滴泪，甚至带着笑容，只是笑容太过虚假和苦涩。“你还没看过我跳神乐的样子，为了明天我练习了很多年，你要来看，好吗？我想跳给你看。”
优还在不停的哭，完全没有止住的势头。
“我就当你答应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好了，你该走了。”
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无声的流着泪。
米迦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脸上还是没有一滴泪，“好了，走吧，快走吧。”，见优还是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米迦便开始伸手推搡着优，就这样一点点的把他推到门外，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被赶出门的优坐在门口，用手抓着头发，扯的头皮生疼，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将人赶出门，米迦紧靠在门上，慢慢的滑坐在地板上，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颗连着一颗，擦拭完又流出新的，就像优和米迦想做很多很多事，此时两人流着很多很多的泪。
祭祀那日，优同骑士团的其他人站在高墙上，俯视着身下的祭坛。优的表情如死水一般，了无生气，一动不动。
祭祀开始，米迦登上祭坛，腰间别着一个狐狸面具。在优见到米迦的那一刻，无法压抑内心的冲动，不顾后果的冲向祭坛。
“君月，与一！”被叫到名字的两人将优死死的压在身下。
“红莲，放开我！”
红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理解优的心情，也理解优想去救米迦的迫切，但理解并不意味着赞同。
“你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好好看着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祭坛上，米迦饮下毒酒，随乐声跳起练习多年的神乐。
少年的容貌惊为天人，舞姿曼妙，动人心魄。乍见，是善舞的精灵。
翩翩若舞，像雪花飘落，纯洁无声，又似烟花乍起，绚烂惊鸿。
不消片刻，乐声止，跳舞的人应声而倒。
神乐舞已毕，怜人不再起。
有人点燃了祭坛上堆积的柴，因为添加了助燃物的缘故，火焰熊熊燃起，只片刻就吞噬了刚刚翩翩起舞的人。
随着火势的一点点减小，只剩下一捧捧白灰和一个狐狸面具。
神，只带走了米迦。
当火焰燃尽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洋洋洒洒的雨，坛下的民众欢呼着，用手接纳着落下的雨水。没有一个人为少年的死感到悲伤，除了那个高墙之上，被人死死压在身下，早已泪泣不成声的同是十六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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